2007-05-22

也論體罰

記得前陣子關於不當管教的新聞沸沸揚揚。情況也真是令人驚悚,以往只能從父執輩處聽到的神話,像是老師一個巴掌把小孩打飛到窗外之類的怪誕傳說,竟然活生生地在二十一世紀的螢光幕中上演。

只是同樣的事件,同樣把白花花的屁股打成紅肉粽,在今天肯定會遭遇到比往日時光都來得猛烈的撻伐。體罰問題在教育領域中儼然已是各方短兵相接之處。無論對教育有何懷想,都需對此提出相應的看法與立場。因此,每當又出現嚴重的不當體罰事件(因為稍微輕微的上不了新聞),便會見到各種各樣的說法交相疊錯。可惜的是,出於缺乏互信與說服的機制,使得說法愈加走向兩極而未能產生交集(與目前的政治領域多像啊,而這也不是沒來由的相像。以後有機會再說說這部份吧)。情況往往便成為一齣固定戲碼:一邊當起孩子的正義使者,還配上名為人權的尚方寶劍大殺四方妖孽。另一邊則拿著專業權、管教權和不知何處來的教師自主權作為黃馬褂,想為日益衰疲的教師形象圖謀個振衰起蔽之法。只是,一當體罰成為保守/進步、正統/改革這些兩極化的立場相互畫界的工具,那永遠只能是教育中的一則「議題」,是彼此角力的戰場,但無法促發實質的理解與改變。

該怎麼搭這橋?以我看來,還是得細細琢磨教育專業的內涵。從具體的教育場景來說吧。我以為教育就是發生在每個當下的教育事件,不管是動作、對談、甚至一個眼神與口氣。這每一個事件都有其獨特之處,但也與上個教育事件有著連續的特質。

就拿教學當作例子罷。我以為教學的核心其實不是為了傳佈知識,而是要讓知識與學生相互進入:讓個體透過知識得以延伸觸角,也讓知識能在活生生的個體中擴展、變化。不但如此,教學更重要的職能是要為兩造帶入下一次相遇的可能,擘畫可期盼的驚奇。因此可能在我三十歲某個徬徨的求職日中,心中卻響起小學老師某堂音樂課敲打出的瘋狂旋律,那陽光、那風琴,和全班樂不可支的吱喳亂叫,於是又拿起塵封已久的吉他胡亂自談自唱了起來。或者在某日突然想到高中歷史老師,才明瞭那時他就偷偷埋下的思考種籽一直在蓬發、茁壯。我也可以回頭翻看資料庫課堂的筆記,伴著老師滿口廣東國語寫一篇關於程式發展史的社會學文章....

於是我們可以這麼說,教 - 學的本質其實就是打造這些預期。每個教育的動作、事件,都因此綿延到未來,即便預期不意味著定然就會實現,但可以肯定,每一個成功的教學,都向未來多提供了一些可能。

體罰的危險之處便是可能大幅堊傷這些連結。懲戒的原意是要阻斷某種行為或事物之間的連結。像是隔壁的阿毛一時興起,揮起胖胖的小拳頭便朝玩得正開心的丫頭臉上招呼,先不管要怎麼讓接下來的哭嚎停下來,這時首要的目的是要切斷阿毛這類行為的任意性。更好的方式或許是謀求在孩子心中建立起規則,讓小動物循著這些規則自行連結起可為與不可為的區隔。許多自主學校(free school)皆可見到的學生法庭中,高年級的法官向低年級孩子說「不可以」如何如何,這個具有否定味道的「不」,透過正式規則(法庭)、孩子能理解的話語,其實仍能夠創造出具有教育功能的連結。但是當體罰成為懲罰的手段時,事態則很有可能朝向全然相反的方向發展。因為體罰一不小心便會讓恐懼、忿恨遮蓋了對事情的理解。畢竟,教學,甚至合宜的懲罰是為了創發未來,但沒有人能夠知道哪些元素哪些種籽會在何時、何地迸生出來。但體罰所帶的「決然否定」卻很容易戕害這些偶然。就像在我孩提時,夥伴們凡去海邊游泳就意味著回家挨揍,然而這其實沒能阻止小鬼頭繼續受著海風的引誘,可是也使孩子不再向父母坦承一些不受歡迎的舉動,當然也就少了支持與繼續發展的可能。

好吧,就算阿毛的小拳頭為他招來一頓打,他學到的卻可能是「要趁大人不注意的時候報復回來」。更糟的情況是,由於還搞不清楚自己為何被打,所以下回的揮拳事件可能便得更為隨機,更為情緒驅動。這下可好了,大人這會兒必須要進行全面性的控管,這實際上是不符教育原則的。一旦情況成為三十個阿毛的班級,乖乖不得了,這後果為何,看倌可以自行想像。

瞎寫至此,嘗試著從教育專業的框架中思考體罰問題。即便只是小小的嚐試,仍然可看出體罰與教育的本質多麼不容。想用體罰圖一時之快,可能引發的後果卻無人可以評斷。利弊得失之間,或許可以稍事斟酌一下。

2007-02-04

À toi, mes meilleurs vœux!

對於世界的生成與消逝,人們總是有太多言與未及之言。

未能於你們離台前再見上一面,所以沒提到溫州街巷子裡的Lane 86收了。終究無法抵抗某種似有似無的力量啊,企圖抹平所有能夠承載記憶重量的地方。所幸人們總是有些力量,能夠創造更為緊實的基礎與驚喜以理解這些常與不常,如婚姻,如友誼。

你們也未收到這原應在喜宴上隨所有祝福一同傳送的文字。印象中我未曾寫過這樣的一篇文字予人,予我的摯友。從任何關於動機的角度來看,你,和妳,將滿溢的的幸福灑落周遭人之間,才是這些文字的始作俑者。於是我想,將私下的祝福提到這片角落,讓偶爾路過的人們感染你們製造的瘟疫,應當算不得什麼太過的事兒。

「良師益友」。我尋遍粗淺的腦袋仍擺不掉這句陳腐的律言--但卻如此貼切,所以我寫下了。你總是我暗自的目光所向。那份永遠無法企及的沉穩、(裝出來的)羞赧微笑與穎慧的目光靈動,還有寬厚還有包容---我始終慶幸著這份友誼仍持續流轉,十年間未曾停息。經由某些值得再三咀嚼的回憶牽引,在你出國之前之後,幾份長談裡你的現況我的未來(好吧,我得反省為何到目前為止你的現況已然延續出未來但我仍在朝未來走向)---當然還有曾經牽繫的其他人事,所有的這些緩緩,緩緩正如你的君子之態,汲以活泉源水。

是啊。我還記得初識的年代,儘管人事更迭,激動著我們的世界也不再如其所是,我仍牢記得須譴責你,狡黠的眼神慫恿著我走出原屬一方而至現下這片天地,你無法否認。即便當時僅是種苗,那末你現下應當見到逐漸走向成行的林蔭(當然仍不知是否能如願釀成滿片林香)。

猶記得你曾有的悲傷。但是下一次你從遠方回來時,你攪動著杯中的吸管,眼神重新洩漏了那份溫柔。你握起了一雙手,那主人有著與你相似的氣質,猶如春風徐徐,安靜而滿是力量。你的不凡與謙遜,慷慨與仁厚都尋著了相適的寄託。我開懷地笑著,彷彿自那時起便等待著今年這場婚禮的消息。

我寫下,慶賀,為了走出你們創生出的喜悅。因為你們創造了這些,於是我能夠心滿意足地帶著所看到的你們返回記憶,生命之引又穿過再一次的交會而於前行中期盼著下回相逢。

由衷的祝福,你,你們,士傑和敏嘉

Hang

2007-01-01

昇歌,2007

一群瘋癲癲的傢伙,在跨年時窩在一個小包廂裡高歌狂歡。在倒數聲中,迴盪的是「明天會更好」,接著「歡聚歌」也出籠了。好樣的昇哥,好樣的這群人。音符,盈滿著豐悅的音符,似乎真能喚醒些什麼...

歡聚歌/新寶島康樂隊

*(卑南語)NA I YA LU WAN NA,I YA NA YA O HAY
NA I YA LU WAN NA,I YA NA YA O
NA I YA LU WAN NA,I YA NA YA O HAY
NA I YA LU WAN NA,I YA NA YA O

(台)偎!你要注意你的心內有凍時會輕輕浮起
輕輕傳來美麗的歌聲,歌聲是真正溫柔
親像白雲靠在山坪,浪子夢見愛人啊可愛的形影

(客)就像照顧自家的子女用心來疼惜這個有山有水
四季分明的寶島,摁是一家人

(台)你愛記得心情輕鬆,移動你的腳步
快樂的時間不能來耽誤

*Repeat

(客)不管你是福佬外省、原住民、客家人
希望天公保佑這土地上的老百姓----世代都平安

(台)不管伊是芋仔蕃薯,在地還是客人!今晚咱要跳舞
唸歌不分你和我

(客)就像照顧自家的子女用心來疼惜這個有山有水
四季分明的寶島,摁是一家人

(台)到陣來唸歌喔~~歌聲真迷人
今晚咱是有緣到陣的一家夥人
咱攏賣擱爭 na I ya na ya o hay
   和你來作伴 na I ya na ya o

*Repeat

到陣來唸歌喔~~ 歌聲 真迷人
快樂的時間不能來耽誤

(客)聽到山肚傳來的歌聲,目汁還著不敢流出來
那遠方遠使的呼喚喊摁,莫望祖宗言

(台)不管伊是芋仔蕃薯,在地還是客人!今晚咱要跳舞
唸歌不分你和我

(客)就像親愛的阿爸阿母永遠都在身邊
用他燒暖熱情日日夜夜犧牲,做牛做馬保護摁
咱攏賣擱爭 na I ya na ya o hay
和你來作伴 I ya na ya o
咱攏賣擱爭 na I ya na ya o hay
和阮來作伴~~~這是咱的故鄉

*Repeat